湖北工人階級的產生和工會運動的興起(29)
第二章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的湖北工人運動
(1924年1月——1927年7月)
第一節湖北工人運動的復興
一、國共合作形成后,湖北工人斗爭的恢復
[共青團湖北區委關于武漢工廠最近的調查——工人數目、工作時間、待遇之情形,1924年①]
武漢工廠調查一節,鄂區計劃早欲進行,奈世頌同志因本身和團體工作,一時不暇顧及,其他同志非能著手,因時間慌促,故未確實調查,所報告的不過大慨〔概〕情形。敘之如左:
楚興公司(武昌平湖門外):
當初是商辦,自歲為官辦,是一班退伍軍人支配廠務,在商辦時一班工人到不感受痛苦,自歸省有后,則大不其然,剝削先有紅利和特別金、增加工作時間,防范工人一切甚是周嚴。我們的同志僅僅三人,皆因防范之故。
楚興公司——紗廠、布廠、絲廠、麻布廠:
工人數目——三千五百余人:童工一千四百余人,女工一百一十余人。
工作時間——每日十二小時。
工銀若干:最高每日五角余,最低每日八分——是童工多。
工人休息——每半月休息一次。
工廠生產每日出布三千一百匹。
第一、二紗廠(武昌武勝門外):
一廠是日夜班;二廠是一班,工作是十八小時,其余皆與一廠同。
工人總數——一、二廠合共九千一百余:女工五千三百余人,男工二千一百余人,童工一千七百余人。
工作時間——一廠每日十二小時;二廠每日十八小時工銀若干自一角至七角。
工人休息——每半月休息一次。
裕華紗廠(武勝門外下新河):
該廠距城甚遠,一班勞動者皆不愿前去,待遇工人比他工廠稍須優,并備有小輪,送之上下。
工人總數——四千一百多人:女工二千四百多人,男工一千七百多人。
工作時間——每日十二小時。
工銀若干——自四角至七角。
休息時間——每半月休息半日。
震寰紗廠(武勝門外下新河下面):
該廠工人多半是下江人,距城比裕華工人異遠,城內未有工人前去,廠之前后建筑有很大工人寄宿里弄,租金很低,并自來水和電燈,只收四分之一的費。
工人總數目——五百人之譜一一女工和童工占四分之三。
工資若干——平均計算每人可得十六元,除童工。
工作時間——每日十二小時。
休息時間——每半月一次。
漢陽鋼鐵廠:
該廠自去歲停工,一班能勇敢爭斗的同志,皆失業,工廠工作恢復時,皆被廠中拒絕。工頭和廠內員司合并組織一個“工余研究會”,其會內宗旨,是專在剝削工人利益為目的,并組織一個“新劇社”,其社內經常費,皆是科罰工人之工資,演劇時工人不得入內參觀。前者年終之紅利和特別金慨〔概〕被剝削,籍〔借〕口虧欠,其實為自私吞。
工人總數——一千人之上下。
工銀總數——九千元之譜。
工頭——六十四人——工銀總數——一千四百元。
休息時間——每星期一次。
工作時間——十二小時。
工銀若干——每一時工作,一角工資。
電話局(武昌):
工人總數——十八人(司機生不在其內)。
工作時間——每日八小時。
工資——自七元至二十一元。
衛生——很好。
休息——是何例假期皆不得休息,常有特別獎金。
武昌電燈公司:
工人總數——六十人。
工作時間——十二小時。
無休息日
工資——普通八元。
武昌造幣廠——較準廠、溶化廠、輾片廠、烘片廠、二輾片廠、撞餅廠、光餅廠、烘餅廠、搖餅廠、洗餅廠、印花廠、驗花廠、數錢庫、修機所、翻砂廠、刻模所、木匠房、外廠。
工人總數——一千四百人。
工作時間——十二小時。
休息時間——每星期一次,工作必要時盡純粹義務。
工銀等級——藝徒——每月十一元;長夫每月最高十四元;工匠每月最高三十四元。
衛生——溶化廠、烘片、烘餅二廠和搖洗二廠皆最礙衛生。
優待——每年發工衣二套,雪帽一頂,年終慰勞金,春季特別金。
備考——該廠一切支配,完全聽從直系,將廠內經常費做援川軍事費用,影響該廠,才有去歲之停工,今春之減鑄,其廠內工人無不債臺高筑,以上各工廠大概情形不過如是,有所要問,可由世頌口頭敘之。
鄂區〔委〕員會
《湖北革命歷史文件匯集(群團文件)》(1922年-1924年)甲1,第219頁,中央檔案館、湖北省檔案館1983年9月編印。
△京漢路工追悼“二七”死難工人京漢鐵路工人因二七就義諸工友,去歲一周年紀念,曾在上海開會追悼,今年二周紀念。所有因二七失業諸工友,既已陸續復業,于死義者,自應特別紀念。現由該路二七段工人發生追悼會,將其征文傳單抄錄如下:
民國十二年二月七日,京漢鐵路總工會,被吳佩孚以武力迫散。全體路工三萬余人,為爭集會結社之自由權,不得不停止工作,乃有二月七日之慘劇發生。斯役也,我工人之被殺死者,四十五人。茲值二周屆滿之期,賊吳雖敗而身未誅,憤恨之余,追念先烈,實深痛感。
擬即擇定地點,開會追悼。社會人士若有與本會表同情,以挽聯及悼詞或他感言賜贈者,請于陽歷二月七日前寄交北京彰儀門內教子胡同十四號袁君達三代收,以便匯集陳列,并為印發。屆時蒞會致祭,尤為感荷,特啟。
《晨報》1925年1月12日。
△漢口人力車夫發生罷工風潮——人力車夫反對漢蔡汽車公司,漢蔡汽車硬欲起馳,車夫搗毀汽車及公司,各方面均不以汽車公司為然,公司方面提起訴訟漢口商人范靜軒、湯悟庵等,集合資本,創設漢蔡長途汽車公司,購辦汽車多乘,擬由漢口直達到蔡甸,往來載運客貨。其路線劃為五段,除在鐵路外購地修筑汽車路外,其第二段路線,須經過后城馬路一帶,沿途設站,售票載客,不下十二、三處,每客取價三百二十文,甚為低廉。漢口全鎮車輛不下數萬,有汽車、馬車、野雞包車、人力車等,除汽車馬車可以通過華洋各地,野雞包車,并可通行汽車馬車所不能行駛之中國較窄街市外,其余人力車,則華洋之界限甚嚴,租界人力車不能駛至華界,而華界人力車不僅不能駛至租界,且不能行駛前后花樓及湖街以內中國街市,是華界人力車之生活地段,純在后城馬路一帶,車數在一千以外,每車一乘,有車四班,合計不下五千余人,車夫賴以仰事俯蓄者,合計當亦在萬人以上。其生活艱難,不難推想而得。乃范湯等,組織汽車公司,其第二段竟行駛后城馬路一帶,車站密布,上自?口,下至大智門,隨處可以售票載客,勢必將苦力車夫生活,完全剝奪,車夫為生活起見,不得不舍命反抗。本月七日,曾紛紛集議,發出泣血書,要求該公司改由鐵路外行駛,或載貨而不載客,勿將萬余人之稀飯碗,一律斷絕,并派代表于八、九兩日,向各方面呼吁,哀求援助,極為楚楚可憐,該公司茍有仁心,似應曲加憐念。本月七日,車夫聞該公司將于是日試車,曾集合車夫及老弱萬余,橫臥后城馬路一帶,拼命抗拒,幾釀絕大風潮,旋經人出面調解,令該公司從緩開車,始告平息。該公司即不念車夫,亦應早生戒心,謹遵調人處理辦法。不知該公司何所恃而不恐,公然不受調停,硬欲開行其汽車,致釀本月十五日下午搗毀汽車及公司房屋之風潮。十六日后路一帶,無論馬車,野雞包車,以同病相憐之故,與人力車夫取一致行動全體罷工。當時情形,頗有可配。先是人力車夫與汽車公司發生糾葛后,即有張碧泉、胡念和等出面調停,漢蔡公司堅執不允改道,僅允讓出六個碼頭不設站售票,汽車每日以五輛為限,永不增加,并請胡念和等轉勸車夫讓步。華商車夫公會即于十四日召集會議,到會者為車行四十八家代表九十四人,車夫代表十二人,公推胡念和為主席,報告經過情形畢,車夫代表等以該公司等辦法,僅僅少設幾個售票站口,仍與彼輩生活大有妨害,非要求改行鐵路外不可,遂無結果而散。不料該公司不俟調解妥洽,于十五日十一時,遂爾實行開車,往返三次,一般人力車夫,又大憤怒,紛紛將車送回車行,互相邀約,不期而集合于?口至六渡橋新市場一帶者,不下萬人。適該公司有汽車一輛駛至寶善堂上首勸工院,車夫即一擁上前,七手八腳將其搗毀,并將汽車夫拖下,拳足交加,同時六渡橋方面,亦有該公司汽車一輛被車夫搗毀,并毆傷其汽車夫,一時喊打之聲若雷,秩序為之大亂,警察一、三、四署,聞此警耗,隨即派武裝警察,馳至后城馬路該管地段,從事彈壓。警察廳、鎮使署亦各派出軍警,極力制止,人力車夫當場被一署捕去八人。該車夫隨即擁至一署,包圍哀求。一署恐釀巨變,此即釋放。該車夫等,心猶不甘,聲言非將汽車公司搗毀不可,遂不約而同向?口方面狂□,竟將該公司汽車及房屋,從事搗毀,搗畢,始一哄而散。一說此事擴大,系因該公司一五兩號汽車在勸工院方面,被車夫搗毀,警察一署當場捕去九人,遂致激成全體罷工,一時各碼頭場發現白紙一方,上書“舉手停車”四字,旋被警察撕去,卒因眾怒難遏,致有搗毀公司之舉。是日六時,各車夫分段游行,有手執白旗上書“后城馬路求乞”、“拉車工人萬眾一心”等語者,有手執小香一柱沿途哀號者,警察廳見此情形,立即召集緊急會議,議決辦法三項:(一)由王啟貴廳長親赴后馬路,沿途勸導車夫。(二)電令一署轉令漢蔡公司停止行駛汽車。(三)發出布告維持秩序,曉諭人力車馬車照常行駛。□□督辦湯薌銘,以該公司開行汽車妨害商場治安,亦令其從緩營業。又中華全國道路協會漢口分會,亦不以該公司為然。因其與該會前途有礙,亦致函忠告漢蔡公司,因各方皆不以為然,只得暫行停止營業。惟汽車被毀,公司被毀,損失頗巨,加以汽車夫有被毆傷者,頗不能過,除已將汽車夫抬請檢驗,并請法庭履勘損失情形外,以張碧泉胡念和兩車商,曾有請該汽車改行鐵路外之主張,硬謂此次舉動,張胡不能辭唆使之咎,將向法庭提起刑事訴訟,要求賠償。至人力車馬車等,因漢蔡公司汽車,不許在后馬路行駛,既有官廳布告、負責,目的已屬圓滿達到,因于十七日一律恢復營業。是此項風潮,業已告結束云。
《晨報》1924年8月25日、26日。
△鄂省之學潮與工潮——一師學生驅逐校長(略),染幫工人突然罷工在此雙十節中,漢口方面,據聞亦有種種罷工情事發生,與第一師范學生風潮隔江相映。即染幫工人要求增加工資是也。此項風潮醞釀已久,無非受金融壓迫、生活艱難之影響。緣此間經濟,因官錢局錢票關系,多半以錢為單位。自錢價低落,銀價高昂,百物隨之漲價,生活程度驟然提高。無論何物,除已改洋碼者外,其余亦有改用洋碼之趨勢,本來一串錢,僅可值銀二錢有奇。漢口染幫工人以染業之利,直后在坊主,間接在布店。現在布店均已改用洋碼,則染幫工人之工價,自亦不能援照更改。曾開會議決向坊主要求。而坊主方面,以彼購之□料,均系銀洋買來,已苦不資,若再更易工價,將愈難以支持,故置此項要求,久不答復。惟染幫工人。則以此項增加,系取之布店,并非取之坊主。仍非改錢為洋不可,各據理由,互相爭執。染幫工人,遂于雙十節相率全體罷工,靜候解決。刻下坊主雖請出多人為之調停,或不久可平息也。
《晨報》1924年10月17日。
△漢口人力車夫大罷工——系由英捕踢死車夫案激成,英商團武裝分布各要路,罷工領袖竟被逮捕(本報三夜漢口專電)租界人力車夫因上月英界華捕打死車夫徐典尚未解決,江(三日)罷工,午后有數車上街被眾圍毆。經英捕解散,現英商團武裝分布毗連華界要道。華商亦上街彈壓。
(另據漢口三日東方電)本日下午已實行同盟罷工。目下各租界嚴重警戒中云。
(又據漢口三日路透電)人力車夫罷工后,英租界忽召集商團,將罷工首領三人逮捕,各界大嘩。至午后六時英商團方始撤退云。
《晨報》1925年3月5日。
△鄂英美煙廠工人罷工(本報二十四日漢口專電)英美香煙廠新購裝煙機器到漢,漾(二十三日)開除女工百二十人,因而女工三四千人同罷工抵制。該廠請人調停,工人提出,(一)開除苛待工人兩西工頭,(二)取消裝煙機,(三)草工復業三項。
《晨報》1925年5月25日。
△漢口外國資本主義下各種工廠大罷工——因香煙工廠而激動,雞蛋廠棉花廠洋火廠繼起同情的援助罷工(本報二十六日夜漢口專電)香煙廠工人六代表徑(二十五日)與廠主交涉未妥,?口分廠擬罷工援助。
(本報二十六夜漢口專電)和記蛋廠隆茂棉花廠工人均因加薪,徑(二十五)日罷工。日辦?口第四紡紗廠,亦有罷工〈消〉息。
(本報二十七日漢口專電)煙廠蛋廠棉花廠罷工潮解決。平和花廠、洋火廠宥(二十六日)亦罷工。武漢輪工,亦在罷工醞釀中,統計罷工已達萬人,英領宥(二十六)電話交涉署要求制止。煙廠蛋廠買辦宥(二十六日)謁同警廳長請彈壓,周允感(二十七日)起派警維持,并勸各廠相當容納工人要求。全省工聯合宥(二十六日)發宣言,援助煙蛋兩廠工人。
《晨報》1925年5月28日。
△漢口工潮趨勢(本報三十夜漢口專電)隆茂花廠允加工資,艷(二十九日)上工。
油桶工人未改洋碼,印刷工人要求加薪,均有繼起罷工消息。
《晨報》1925年6月1日。
△武漢染織廠要求加薪——二十余廠工人一致要求,列舉條款由工會代轉(本報二十五日漢口專電)武漢染織廠二十余廠工人要求加薪。敬(二十四日)列舉條件款及理由書,請染織工會代向廠家要求,并發宣言求援。
《晨報》1925年8月26日。
△武昌木廠工人罷工(漢口自由報載)武昌木廠工人,現已全體罷工,要求增薪,情形極為嚴重。設于短期內不克解決,該埠棺具有缺乏之虞云云。
《晨報》1925年9月8日。
△鄂亦嚴禁罷工——謂奉執政命令(本報二十六日漢口專電)軍署令警應防范煽惑罷工,有抗拒者應遵執政嚴令查辦。
《晨報》1925年9月27日。
△漢口英煙廠槍殺工人——又是一慘殺案(本報11日漢口專電)武學聯合灰(十日)通電?口英香煙廠主陽(七日)開除女工,激起全體罷工。廠主以手槍鐵棍圍擊工人,死一,傷數十,無異于五卅慘案,望一致奮起,為死傷同胞雪冤。
《晨報》1925年12月12日。
△武昌紗廠罷工風潮(上海二月三日通訊云)武昌華人所經辦之某紗廠。因不準工人坐定用飯,結果釀成罷工風潮。蓋廠主以工人用飯時間所費過長,通令以后用飯須站立,不準坐定,且食且看管機械云。
《晨報》1926年2月9日。
[白昊:武漢工人遭受的厄運,1926年3月15日]
自“二七”屠殺后,湖北各工會一律封禁,工會絕對不能公開,外部受軍閥帝國主義的嚴重壓迫,內部受工賊的隨時告密陷害,工人為減少切身的痛苦和生活改善的經濟要求,無一不遭受軍警的干涉與逮捕。
去年湖北全省旱災,各縣災民群集武漢覓食,因之武漢失業工人較得工作者多出二倍以上,生活程度較去年三月以前增高了兩倍半(去年三月食米價平均每升百八十文,今年三月平均每升四百五十文),而工人的工資還是二三年前的原價,——少數略增的最多不過較原工價加十分之二,工人生活的困難可想而知了。
吳佩孚重來武漢,對民眾更加武裝戒嚴,發行軍需匯兌券,強迫鹽斤加價,橫征苛捐雜稅,軍警倍增,物價突漲,市面恐慌,工人身上受的痛苦和壓迫,更不堪言說了。計數月來工人直接間接受軍閥工賊之摧殘者有如:
(一)漢口人力車夫因整頓工會抵制車行加租事,被逮捕工人一人,至今尚押漢口警察廳未釋。
(二)武昌紗廠嫉恨工人組織工會,三四次誣害逮捕工人入獄,至今尚有四五人押武昌警務處。
(三)武漢工人代表會被工賊告密破壞,捕去工人三人,判監湖北陸軍審判處兩年徒刑。
(四)漢口人力車夫工會中墮落分子受工賊反動派誘惑欺騙收買,破壞工會的一致團結,損害了工人為自身利益而爭斗的戰斗力。
(五)武漢染織工人,因高秀炳自身做了工賊,專意告密,陷害工人階級當中的奮斗分子,拿著工會招牌向反動派賣錢,真正為工人謀利益的染織工會不易造成,——除非肅清了工賊的時候。
(六)粵漢鐵路工會從前是為工人奮斗的盧士英(粵江路總工會委員長)主持的,他現在因為要得一月四十五元薪水的稽查,自告奮勇的消滅粵漢鐵路工會,名說不問工會的事,內幕是在伙同反動派工賊的行動,幫助反動派軍閥工賊破壞了工會基礎及團結力量。
(七)武漢孫文主義學會隨在公開地與秘密的圖謀陷害武漢工人,幫助軍閥資產階級作惡。
武漢工人除了受資本主義制度的奴隸剝削與資本家的經常苛刻而外,隨時都要受類似上列事件中的軍閥反動派工賊等加諸工人的進步的摧殘。
在上列事件當中,有兩件更痛心的事,還值得詳告一般讀者:
(一)一月二十日武漢工人代表會被搜捕的原因。武漢工人代表會,是武漢有組織的工人一個集中機關,他在極反動的軍閥底下,周圍受工賊的進攻,要受壓迫是早在意料之中的。一月二十日代表會召集全體代表會議,十八日發出通知,不幸此通知落在工賊們手里了(工賊們早知道代表會在何地開過會,已向偵探、工賊余友文說了的)。十九日,工賊郭聘伯等召集反動派——工賊、偵探大開會議,決定一方面報告稽查處派軍警捕人,一方面分配工賊屆時引導。果然,一月二十日上午十一時代表大會預定的會議時間,捕人的軍警到了代表會預定的地點了。這便是工賊們圖謀陷害工人代表會的“苦劇”之內幕。我們哪能詳知呢?工賊偵探們在事后自鳴得意的說出來的。他們還非常可惜的在那天沒有捕著該會中的重要分子某某呢!
(二)是孫文主義學會公開地當街喊叫軍警捕拿工人。三月十二日武昌開中山先生周年紀念大會,武漢工人代表會傳單散發隊,在武昌漢陽門散發紀念中山先生的傳單,恰遇所謂武漢孫文主義學會數十人身掛徽標揚旗隊伍過此。該行隊中四五人突出行列,劫毀工人手中散發的傳單,阻止發傳單的工人,狂呼站崗軍警逮捕工人,街面軍警以當時未得上官逮捕工人的命令,付之一笑,工人迅即走開,幸免于難。
所謂孫文主義學會中人及其首領郭聘伯等進了紀念大會場中了,工人代表會的群眾當場質問他們的理由,彼時他們在青天白日之下的群眾大會中自然只有結舌紅臉,無詞答復,工人憤極,群欲起而毆逐之,當經多人勸解,彼等唯唯抱頭而去。這就是孫文主義學會的真面目。
(漢口通訊。三月十五日)